標題:穿越一個大洋的距離 衍生:Inception 配對:Eames/ Arthur, OMC/Arthur 分級:G 棄權:我不擁有他們 大意:失戀男人的故事 ---------------------------------------------------------------------------------------- Arthur躺在沙發上,他盯著對面牆角壁紙稍微剝落的地方,還有一些蜘蛛網。 他就只是盯著,目不轉睛,然後心不在焉地回答問題。 「你最近可以入睡了嗎?」 「可以。因為安眠藥。」 「那麼,最近做夢了嗎?」 「偶爾。」 「你記得你夢到什麼嗎?」 「一個男人。」 「他的長相?」 「棕髮、瞳孔是淺淺的祖母綠,英國口音。」 「你和他做了什麼?」 「看海。」 「在哪裡?」 「不知道。」 「你們交談了嗎?」 「嗯。」 「談了些什麼?」 「我忘了。」 「還有什麼能想起來的嗎?」 「這就是全部了。」 「就這樣?」 「就這樣。」 「那麼……他和Vincent長得像嗎?」 「不像。」 「你覺得那個男人是Vincent在你夢中的投影嗎?」 「不是。這問題蠢透了,Vincent不穿花襯衫。」 「好吧,時間到了。」醫師說,「繼續服用安眠藥,我們下次再聊聊你的夢。」 「我要到蒙巴薩出差兩個月。並且沒有下次。」 Arthur從沙發上坐起,穿上皮鞋,雙手從胸前順著滑下到衣擺壓平皺摺,他只拿了藥單,心裡想著那些夢、那個人、那處剝落的壁紙和Vincent。 Cobb的電話在Arthur離開診間半小時後打過來,那時Arthur在開車,他把車停靠道路邊,並具有先見之明地把話筒拿開耳朵一段距離,接通之後果不其然地聽見對方咆哮著。 「為什麼你就不能好好待在洛杉磯!」Cobb吼道,話筒被他的聲音弄得微微震動著。 「我想找點事做。」Arthur回答,「明天我就飛去蒙巴薩了,三個月後見。」他讓電話結束在Cobb倒抽一口氣後爆發的大吼上,然後關機。 - 事實上Arthur一開始沒發現那是個夢。 他在海邊,記不起來是怎麼走到沙灘上的,也不知道他身處哪個國家,他只看見一片海和綿延著到遠方的海岸線。清晨時分的空氣微涼而舒適,太陽還未升起,天空上有如絲如棉的灰雲,其中隱隱透出白色的微光,再過一陣子大概就看得見太陽從他眼前的海洋中緩緩升起。 Arthur轉過頭觀察著四周,除了廣闊的沙子外他看見有一條被踩出來的小路,兩旁的草長得有點高,小徑只能隱約被看見,再遠的地方就看不見了,也許有城鎮,又或者可能是荒野,他沒有走出去,也許他等一下會想走出去。也許。 不過現在不是探險的時候。 Arthur穿著西裝,巴黎世家春季款,他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坐到沙灘上,畢竟這是他最新訂製的西裝,最後他坐下去了,坐在微微潮濕的沙子上,膝蓋稍微曲起,他將手肘慵懶地抵在上面,然後看著遠方的海面,沒有大風大浪只有微波浮沉的海面,一片靜謐的氛圍。 像幅畫一樣。Arthur想著。 深藍色的海竟讓他有著溫暖的感覺,沒有洛杉磯市區早晨街道上車輛的引擎聲,這裡連海浪拍打上岸邊捲起白色散沫的聲音都很溫柔而細微,隱隱約約地他想起Vincent在清晨把手臂搭上他腰間、胸膛貼近的感覺。 Arthur看得很專注,又或是恍神了,他聽著海浪規律相繼撲上沙灘的聲音,沒發覺有個男人從後方的小徑撥開雜生的草走出來。那個人光著腳丫,踏在沙灘上無聲無息,他看著Arthur的背影,一會兒之後決定不驚動他,只是走到一邊去,然後放下了他的背包和畫板。 不過,他拉開背包的聲音還是把Arthur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了,他們都沒說話。男人從背包裡拿出了炭筆和軟橡皮擦,他一屁股坐到了沙灘上,把畫板放在大腿上,開始在素描紙上作畫。 Arthur轉回頭,現在他身邊多了一點聲音,刷刷刷刷,炭筆和紙張摩擦的細微聲響,偶爾會被海浪蓋過去,偶爾又聽得很清楚──刷刷刷刷──Arthur看著天空一點一點亮起來的同時總在想著那個男人在畫了什麼樣的清晨。 他們沒有交談,不過偶爾會用眼角餘光瞥向對方,他們打量著對方。亞瑟的灰黑細條紋西裝、酒紅色領帶、和往後梳得整整齊齊的黑髮;那個男人灰綠的眼睛、淡棕的頭髮、花襯衫和卡其褲。有一次浪打得比較大,震耳欲聾一樣,飛沫濺上沙灘的同時他們互相轉頭了,視線突然對在一起,Arthur看著那個男人清透的眼睛,而那個男人看著Arthur微張的嘴唇。 「你……」那個男人開口,不過只講了一個字就又閉上嘴巴,因他看見Arthur左側臉頰一片透白,而陰影投射在右邊。 Arthur轉回頭,海面拉出一條銀色的緞帶,隨著海波載浮載沉,灑滿一把晶鑽的閃爍。 「天亮了。」Arthur說。 他想再轉回去看看那個男人和他的畫,然而他只是在床舖中茫然醒來,雙人床的另一側一片冰涼。 - Arthur弄了一個盆栽在陽台上,太陽在每天的早上十點到下午三點會曬到陽台,他每三天澆一次水,算一算重複二十次之後他就要回洛杉磯了,也許他會考慮把盆栽移植到一個土壤不錯天氣也不錯的地方……不過盆栽還是得自生自滅。 中午Arthur前去和他的雇主Mr. Harris會面,他開著短期租用的車子,花了一些時間在摸索路線上以及記下沿路上少數的咖啡店和麵包店,不過他仍是準時地抵達了。他穿著兩個月前在倫敦薩佛街訂製的黑西裝,搭配Santoni紳士鞋,讓自己看起來十分專業,而他也的確是建築和設計的好手。 Mr. Harris希望Arthur重新設計他在蒙巴薩的別墅,他表示他和妻子有一對兒女,打算明年從內羅畢搬到蒙巴薩。他希望是地中海風情,帶著普羅旺斯的藝術氣息並且交雜摩洛哥一直到愛琴海上群島的風格,最重要的是要熱情,客戶強調著他想要一棟有生命力的房子(聽到這裡Arthur壓根沒聽懂,不過他點頭了,裝得他很了解一樣)。 Arthur在他的筆記本上寫著一些想法──事實上他還沒有什麼具體的意見,因為客戶說的實在不太具體而且難懂──他翻頁時裡頭掉出了一片小紙條,送上咖啡的女孩想幫他撿起來,不過他用手擋開,彎下腰迅速地把紙條收回口袋裡。 「我需要幾天來構思。」Arthur說,「生命力,嗯……需要一些時間營造。」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麼了。 Arthur離開前都沒動過那杯咖啡,他端起來聞了一下,之後又放回茶托裡(那個小碟子真美,Arthur盯著盤緣精細的花紋好久),他肯定自己不會喜歡這味道,那就不如不喝了,他禮貌性地解釋咖啡會令他胃痛,因此拒絕飲用(才怪,他和Vincent住在一起時每天都得喝上一杯咖啡)。 在Mr. Harris的親自帶領下,Arthur把整棟建築的架構基本上弄清楚了,他零星地做著筆記,而Mr. Harris則滔滔不絕地談著他的家庭和事業,或是他養的熱帶草原貓,Arthur對那些事情不感興趣,所以他只是聽著,然後做自己的事情。Arthur花了比他預計還要長的時間待在別墅裡,因為那棟屋子真是他媽的大,他離開時已經是下午三點的事情了,太陽稍稍偏向西邊,但依舊很耀眼。 Arthur買了一些雜貨,他把西裝外套脫掉擱在副駕駛座上,領帶拉鬆並解開第一顆鈕扣,蒙巴薩實在太熱了,連穿著長袖襯衫都覺得悶熱。他搖下窗戶,點了一根菸夾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間,偶爾吸一口,白煙往車窗外散去,被車速帶過的風撕碎。他想起Vincent不讓他抽菸,他通常為了工作而感到焦躁時會點上一根菸,並不是實質上的吸著,不過Vincent就是不准。Arthur的腦袋裡還有畫面,Vincent走向他,穿著格紋襯衫和棉褲,直到兩步的距離前伸手抽走他嘴角咬的菸頭。 Arthur深深吸了一口,然後把菸頭摁熄在車內的菸灰缸裡。他抽菸的次數愈來愈頻繁啦,尤其是當他時不時有種失去什麼東西一樣的焦躁感蒸騰而上,無法忍耐時他只會藉由抽菸和埋入工作來發洩。 回到公寓時他接到一通電話。 「嘿,Arthur,工作如何?」Ariadne輕快地問著,從另一頭聽起來她大概在街道上。 「很好。」Arthur偏著頭把手機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 「生活呢?」 「過得去。」 「希望別是糟透了。」Ariadne的聲音中充滿關切。 Arthur頓了一下,然後低聲說:「我也不確定。」他放下雜貨和西裝外套,一屁股坐進沙發裡,仰著頭看著天花板上的燈泡。 「度個假吧。聽說蒙巴薩的海岸很漂亮。」 「我是來工作的。」 「也可以順便度假啊。」 「……再看吧。我得先掛了。」Arthur把話筒從耳旁拿開,隱約聽見Ariadne說著道別的話。 Arthur癱在沙發上,他想去泡杯咖啡,不過不想走動,於是就只是看著天花板。Arthur把手伸進口袋中,摸出早上從筆記本中掉落的小紙條,他試圖用拇指把皺掉的表面抹平,並且帶著眷戀和深切的懷想摸過黑色墨水的行跡和紙料纖維。Arthur知道這是Vincent從素描紙上撕下來的一角,還知道那張素描紙上面畫的是他在構思著設計圖的樣子。 『Arthur,記得吃飯。』 Vincent那時把紙條用磁鐵壓在冰箱上,冰箱裡保存著他早上出門留給Arthur的義大利麵和沙拉,雞蛋也買齊了,還有無糖優格。Arthur重複地看著那些工整的文字,然後他想到他沒有吃午餐,晚餐也沒頭緒。 Arthur躺到沙發上,把臉朝向椅背那面。 他的生活爛透了。 他需要有個人來提醒他記得吃飯。 - Arthur聽見有人說話,話語像在海中聽見泡沫破裂的聲音悠遠而低沉,又像是氣泡飲料在腦中釋出二氧化碳一樣。他被海面上一瞬間閃過的波光刺痛了眼睛,闔上眼時一片白光慢慢散去,他再次睜開眼睛時,上次夢境裡出現的男人坐在沙灘上,頭轉過來仰望著他。 「我叫Eames。」男人說,「看來我們共享同一個夢境啊。」 Arthur點點頭,考慮了一下後他告訴對方自己的名字,接著他找了一塊相對乾淨的沙子坐下,Eames為他這個舉動挑起一邊眉毛,並且微笑起來。 正中午的太陽曬得整片沙灘熱烘烘的,Arthur的手掌壓在沙子上,感到驚人的熱度幾乎都要燙傷他的皮膚,但是這樣的熱度又令他感到舒服,隔著身上的布料,那些沙粒的溫度包圍著他,這是近幾個月以來最溫暖的感受。 Arthur聽到身邊細碎的聲音,他的視線越過Eames的身側,看見他夾在畫板上的畫紙上描繪著眼前的沙灘,大海以及天空,他忍不住挪動位置,讓自己能看得更清楚一點。Eames正在畫著一片海洋,那些浪花和波光在他的筆下生動得像是要濕透整張紙一樣,但是Arthur注意到了海上並沒有Eames所畫的帆船,而天空沒有熱氣球。 「你在畫現在所見的風景嗎?」Arthur問。 「是的。」Eames回答他,目光仍然在畫紙上。 「但是現在沒有船也沒有熱氣球。」Arthur發表了他的意見。 「是的。」Eames愉快地說,他並不介意Arthur指出了這個論點。 「那為什麼要畫進去?」 「非常美麗,不是嗎?有人在海上揚帆,有人在高空上看著天空和海洋和沙灘。」Eames轉過頭,他看著Arthur,「有點想像力,親愛的Arthur。」他微笑著說,而Arthur不得不承認,Eames的土黃襯衫奇醜無比但他的人真是魅力無邊。 「我很有想像力,Mr. Eames。」Arthur偏過頭,看著帆船應該出現的地方。 「還不夠。」Eames下了結論,他放下炭筆後站起來,拍拍身上的沙子並走到Arthur身邊,「看著這幅畫,看著那艘帆船和熱氣球,想像它們的色彩和模樣,想像上面的人。」他將畫從畫板上拆下來,遞給Arthur。 Arthur看著,他十分認真地想著,陽光照在那張紙上是如此刺眼,他需要稍微瞇著眼睛並用手擋住光線才能好好欣賞那幅畫。他想像著,熱氣球有五種顏色,他盡力不去想到黑和白,即使那是他最喜愛的兩種顏色,他覺得,應該要繽紛一點,在這樣熱情的陽光下,需要一些奔放的色彩,他閉上眼睛,直到Eames拍拍他的肩膀,叫他睜開眼睛。 事實上,Arthur不喜歡不熟識的人拍他的肩膀,他認為這是一個無禮的舉動,更不用說Eames的手沾滿了碳粉,還有一些沙粒,他都能感覺到那些細碎的沙子因為Eames的舉動而濺到他的耳後,但這些大概都不是現在的重點。Arthur睜眼後,他看見海上的帆船和空中的熱氣球,一切都與他想像的一模一樣──那些色彩啦那些人們。 「我以為你會想像一個黑色的熱氣球。」Eames調侃著,「這些顏色挺美的?但如果是我,我會在沙灘上放一些食人族。」 Arthur感覺到Eames在他身邊坐下,他身上有須後水的香味和海水的鹹味,在烈日之下貼得那麼近實在不算明智,那熱得要死,體溫的熱度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Arthur不著痕跡地看著Eames,從領口往下看,Eames的胸口隱約有紋身,怎麼說呢?Arthur覺得這有那麼一點的性感──藝術家、鮮紅的嘴唇、紋身──但他不會說出來的。 - Arthur喜歡那些掛著彩帶的小市集,走過去還會聽見貝殼風鈴搖出的鈴鐺響,他在上個星期六的下午買了一條蠢兮兮的手環。Arthur通常不買那些東西的,要知道他不屬於民俗風的範疇,他喜歡低調奢華的時尚,但在經過一個攤販時,他就是鬼迷心竅地買了那條帶著熱帶風情的編織手環。他把手環和Vincent與他的合照夾在車子的後照鏡上。 現在臨時的住所裡多出了很多奇怪的擺飾──大多是他從蒙巴薩的各地市集或是巷弄裡搜括來的──他把一個雕刻人偶擺在陽台上,和盆栽放在一起,每天早上十點到下午三點曬得暖烘烘的。 Arthur一直在想著雇主的要求,關於他要如何將地中海、普羅旺斯和愛琴海上群島的各種風格融合起來,並且還得要滿溢「熱情」。他一直不是個熱情的人,他與Vincent的思維相近、興趣相近,大概連溫度都是一樣的,他們都不是那麼熱情的人,情感總是在理智之下,只是偶有失控之時。 他沒有再夢見Eames。這可真是讓他有點兒……失落,Arthur構想著設計圖時老是分心到Eames身上,這挺干擾工作的,並且對他的專業態度來說實在難以容忍,不過Arthur總是會放下筆,躺在沙發上想著那片沙灘、大海、天空和Eames胸膛上被衣服遮住的、隱約可見的刺青。 - Arthur以為他看見Eames在市集裡的人群中。 那個幾乎能和沙灘上的男人重疊的背影。 - 雇主總是不太滿意設計的草圖,而Arthur也很煩躁──各方面上,包含了工作、難喝的咖啡和Eames──他滿心沮喪地回家,在沙發上打盹了一個半小時,被樓下住戶打翻鍋子的聲音吵醒,那時大概是下午四點多,天空變得有點橘。 Arthur想起他還沒去過南區的市集,他把筆電闔上並整理了一下資料,在四點半時離開住處,開著車前往蒙巴薩南部。Arthur在一個分岔口上選擇往左,人煙愈來愈少,最後只剩下他開在一條筆直的、未舖柏油的路上,兩側是海濱的熱帶植物和灌木叢。 Arthur不知道他來到了什麼地方,他只是聞見了海水的鹹味從拉下來的窗戶灌進車子裡,而橘黃的陽光從右方越過矮叢照進車裡。Arthur覺得海邊離他很近,風有點大,海風的味道相似於夢裡吹拂到臉上的一樣,他開著車,又想起了和他共享夢境的人和那幅畫。突然地,Arthur聽見一聲細響,而後有東西竄出了車窗外,他看過去,發覺是Vincent和他的合照被風颳出去了。 「媽的!」Arthur低聲罵著,他停下車子追出去。 照片飛在空中,Arthur朝著它飄盪的方向找去,它飛過了樹叢,Arthur低頭把比他還高出許多的草撥開,風漸漸變小而照片往下落,Arthur終於穿越樹叢和雜草時,他看到一個人坐在海邊,曲起的腿上擱著畫板,照片落到畫紙上中斷了他作畫的動作,他拿起來,然後往後看。 那一瞬間,他們的表情看起來像是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Arthur看著Eames,他幾乎都要以為自己又在夢境裡了,但是他知道自己身處現實。Arthur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在清晨,第二次在正中午,而這次是黃昏,感覺就像他們一起過完了一天一樣。Eames的右手沾著碳粉,他拿著照片,Arthur知道照片會被弄髒,但令他訝異的是他竟然不怎麼介意。 「你有空嗎?」Eames說,「也許聊聊天?這塊沙灘很乾淨。」他指著畫具旁的一片沙子。 Arthur點頭,他低下頭幾秒,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從他的心底竄升,讓他眼眶痠澀而濕潤,喉嚨發緊。他完全記得Vincent在大學裡對他說的第一句話──你有空嗎?也許聊聊天?──那年他是新生,而Vincent已經大四,當時他們在長廊上,橘黃色的陽光如同照在Eames臉上一樣地照在Vincent身上,一片燦爛。Arthur走到Eames身邊坐下,而對方將照片還給他。Arthur低著頭,在最後夕陽沉入地平線之前以幽微的光線看著照片上的他們,他的耳邊是一陣陣浪花拍上岸邊的聲音,並且再一次聞到Eames身上有須後水和海水的氣味,他感覺一切都是被計畫好的──蒙巴薩、海灘、夕陽、那陣風和吹出窗外的相片──Vincent帶領著他穿越一個大洋的距離,用一樣的方式讓他與另一個人相遇。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