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Red 衍生:Inception 配對:Eames/ Arthur 分級:PG 棄權:我不擁有他們 大意:關於Arthur和Eames的生活以及一些斑駁的色彩。 ---------------------------------------------------------------------------------------- 有時候Arthur會想起他的學生時代。 大學的生活和戀情嚐起來有檸檬水、白紙、酒精和菸草的味道。 他的衣櫃裡掛滿西裝,緞面的、法蘭絨的、羊毛的,灰色的、卡其色的、靛藍色、深黑的。Arthur喜歡的顏色是黑、藍和銀,但衣櫃的最裏頭掛著一件紅色的棉質棒球外套。 人們和同事說他的氣息是黑色和藍色,深不見底。 但Eames說他是刺目的紅。扶桑花那樣的紅色。 Arthur來自美國,大學時去了英國念書。他主修建築,偶爾會去旁聽文學院的課程。某天一向沒有人坐的Arthur的位子被一個男生霸佔著,那傢伙褐色的頭髮睡得亂翹,穿著花花短褲和拖鞋,他抬起頭給了Arthur一個不明所以的笑容。Arthur往前一排找了位子,然後在上課時被一坨紙團丟中後腦。 『嗨,Darling。你的後腦真可愛。』歪七扭八的字。 下課時他知道了那個男生的名字叫Eames。 之後的一個月對方用彆扭的英國腔調叫著Arthur的名字,然後唸詩給他聽,然後追求他……然後兩個月後Eames得手了──Arthur在建築系的模型室裡把Eames推到牆邊,嘴唇湊上去表示他答應了。 Arthur的吻帶著一種年輕氣盛的衝動,而Eames的則是深沉又讓人眷戀,當他們的唇齒碰在一起時總有誰要為了嘴唇嗑破的疼痛而皺起眉頭,然而他們也總是照單全收。Eames喜歡開車載著Arthur到處跑,猛烈的風從拉下一半的窗戶掠過吹亂頭髮的感覺棒透了,Eames喜歡透過太陽眼鏡偷偷看著Arthur黑髮飄動的樣子。 當他們都升上三年級時他們在學校兩個街區之外的地方一起租了一間公寓,花了兩天的時間整理房子之後他們不約而同翹掉了星期一一整天的課,只是躺在床上,直到陽光曬進屋子裡烘烤著棉被熱得受不了。 「我們需要一張窗簾。」Arthur端著咖啡這麼說道。 隔天他們就裝上新的窗簾了。 Arthur很認真,對於戀愛或是課業都一樣。他上完課之後偶爾會和Eames去參加派對,被起鬨喝下整桶啤酒(雖然他沒成功過),然後醉倒著被Eames載回去,隔天再宿醉著去上課。早晨Eames把Arthur叫醒時,Arthur的脖頸間有酒精的味道。 交往後的第五個生日當天Arthur收到了一件紅色的棒球外套。 Arthur問Eames為什麼送他棒球外套,對方的回答是「開車經過一家店時看見了,覺得很棒」,然後Arthur笑著給他一個吻,他很開心,非常,於是那天他脫光了身上所有衣服,只穿著那件外套和Eames做愛。 很久之後他們畢業了,期間分手過兩次,因為個性和家庭的問題,但都復合了,一直到現在他們都三十五歲,Arthur是建築師而Eames替一家雜誌寫著兩性專欄。去年他們養了一隻白貓,喜歡趴在窗框上打盹或是看著Arthur捲起襯衫袖子在工作檯上用尺規畫著線和圓。 他們變了很多,卻也沒變。Arthur不知道在哪年把頭髮都往後梳起,他不去派對了,也不會再穿著連身帽T和球鞋,他只穿西裝和皮鞋。Eames身上的刺青愈來愈多,但他不抽菸了,古巴菸草在好幾年前就和他絕緣,他也不去夜店了,因為Arthur不去了。但他們還在一起,他們還睡在同一張床上,做愛頻率是大學的二分之一左右,因為Arthur太忙,但一切都很美好,他們從二十歲的急躁慢慢磨成了溫火。 Arthur從夢裡醒來,從他過去的年輕的歲月中走回現在,他睜眼時房間裡還是暗的,一旁的電子鐘顯示在清晨三點多。他想起所有人──包括他父母和親戚──對他的評價和形容,冷冰冰的、藍色的、黑色的、幽微的、冷靜的,然後他又想起Eames的手掠過他額頭和黑色的髮絲時對他說的情話。 Arthur撐起身體把自己壓到Eames身上,胸膛貼上。 「Darling……你快把我壓死了……」Eames推搡著壓在他胸前的人,他的聲音在半夢半醒之間顯得含糊不清。 Arthur張著眼睛,他雙手捧在Eames臉頰旁,嘴唇湊了下去。 紅色的。Arthur想著,一邊脫掉自己和對方的睡褲,他興致來了。 在這個男人的世界裡我是紅色的。他想。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