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夕照中的晨曦
衍生:Kingsman
配對:Eggsy/ Harry
分級:NC-17
棄權:我不擁有他們
大意:哈利沒有死,但後遺症也夠嗆了。
02:00
「操,我很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沒關係的,先生。」
當雞蛋整盒撞碎在收銀檯前的地板上時,伊格西起先愣了兩秒,然後在周圍顧客的注視之下開始懊惱地不斷道歉。他看起來有點慌亂(並不是因為雞蛋摔破了),眼睛眨個不停,收銀員將人潮分流到其他通道結帳,然後請清潔人員開始清理地板上橫流的蛋黃,伊格西在一旁來回走動,他還在低聲道歉,聽在收銀員耳裡真是說不出的怪異,彷彿那盒雞蛋是金子打造的一樣。
伊格西多付了一些錢給收銀員和清潔工,那一地腥臭的黏糊蛋液真是難為了他們,伊格西捧著一袋日用品跑到停車場,上車前先撥通了家裡的電話:「媽,我得晚點回去了,你帶著葛瑞絲先去外頭吃點東西。」
「伊格西,發生了什麼事嗎?」蜜雪兒擔憂地問。
「老闆傳了訊息給我,現在走不開。」
「好吧,開車小心點,寶貝。」
伊格西掛斷電話,他一屁股坐進車裡,隨手把紙袋丟到後座,差點砸在JB身上,可憐的小狗朝著伊格西大聲吠叫,伊格西這才發現自己剛才嚇到JB了。
「嘿,小東西,小笨狗,」伊格西略帶歉意地把牠抱到懷裡搖晃,「你想念哈利嗎?別跟我說你忘記他是誰了,他餵過你食物,你想他嗎?」他傻笑起來,輕輕捏了捏JB柔軟的腳掌,把牠放到副駕駛座上。
門被擅自打開的那瞬間,梅林端著杯子的手晃了一下,他回頭皺眉斥責:「加拉哈德,我以為你已經學會敲門了。」
「別那樣叫我──還有,哈利醒了嗎?他真的醒了嗎?」伊格西走到梅林身邊,急切地想看看醫療室的監控螢幕。
「是的,他醒過來了。今天中午他醒來之後用拇指按下了通報按鈕。」
伊格西盯著螢幕,欣喜中帶著茫然,有一瞬間他的視線是模糊的,好像被迷霧壟住了一樣,以為自己身處一個想像出來的幻境。他在監控室裡來回掃視了兩圈,最後乾巴巴地說:「我得去看看哈利。」他推開門帶著JB往醫療室跑。
梅林站起身提醒他哈利又睡過去了,但身後早已看不見青年的影子。
伊格西打賭接下來的日子裡哈利會常常失眠,因他已經睡得太久,睡了整整一個年頭,他的頭髮剪了又長,總共修了好幾次,伊格西幾乎以為他要在無盡的睡眠裡度過下半輩子。
伊格西推開門,他站在門邊輕聲說:「哈利,哈利?梅林說你醒了。」然而哈利只是閉著眼睛。
伊格西覺得有點沮喪,他拉了一張椅子到病床旁邊,JB很識相地趴在旁邊。伊格西靜靜看著哈利的心跳在螢幕上拉出一個又一個突起的山峰,他記得哈利剛動完第三次手術時心跳停止了一次,心律紊亂的時候監控系統已經發出刺耳的警告,他和梅林不約而同從自己的房間衝到醫療室外面。伊格西等待了一陣子,終於按捺不住焦躁的情緒開門闖了進去,醫療人員似乎嚇到了,他們齊上把伊格西擋在外面,青年只匆匆瞥見了哈利渾身插滿管子的模樣,還有心電圖上的一條直線,梅林就冷著一張臉走進來把他踢了出去。
「哈利?你醒了嗎?」伊格西嘆了口氣,趴到床沿上悶悶地問,「說說話嘛,哈利。」這是他第四次開口叫喚哈利了。
伊格西挫敗地以為整個下午都只會是他一個人唱獨角戲時,哈利突然模糊地說:「我在休息。」他咬字不清,像是小孩的喃喃學語。
「操,老天,哈利你剛才說話了嗎?哈利?」伊格西從椅子上跳起來,他激動的行為又再次把JB嚇著了,小狗跑得遠遠的,看起來一副想把伊格西咬死的樣子。
哈利緩緩睜開眼,他看起來疲憊不堪而且虛弱,他轉動眼珠找到站在病床旁邊的伊格西,輕輕扯動嘴角,用沙啞乾燥的嗓音說:「嗨,年輕人。」即使這聽起來像是破損的風琴壓出的噪音,伊格西仍然覺得美妙無比。
「嗨,哈利。」伊格西的雙眼刺痛,他不知道自己會這麼激動,他整理了一下情緒,喉頭發緊地說:「我們有好久沒說到話了。」說出這句話時,伊格西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他覺得好混亂,喜悅和悲傷一起攫住了他。
「我以為……死了。」哈利閉上眼睛。
「我和梅林一開始也以為你死了。」伊格西深吸一口氣,談論這個話題讓他有點不舒服,他畢竟親眼看見哈利向後直直倒在教堂前,他說:「這得感謝范倫坦爛到不行的槍法。他開槍時手腕可能抖了一下──總之他射偏了,沒有直接讓子彈打爛你的大腦,而是穿過左額,卡在頭骨裡。梅林偵測到你還有脈搏,很微弱,但確實在博動著,你先被送到州立的醫院,梅林派了總部的醫療人員帶著設備到當地去照顧你,幾天之後你才被送回來總部。」
哈利看起來一點都沒把伊格西說的聽進去,他只是皺著眉頭一聲不吭,伊格西湊近他身邊,用手背貼上哈利的額頭。
「伊格西?」
「我以為你發燒了。」
哈利搖搖頭,他看起來虛弱得連搖頭都很辛苦,睡著時很安穩,醒來了卻是無盡的痛苦。
「我只是……很不好。」哈利死氣沉沉地說,連咬牙切齒忍耐這些病痛的力氣都沒有。
「哈利,你需要醫生嗎?」伊格西緊張地問,他伸手想去按緊急通報的按鈕。
哈利阻止了伊格西,說:「是後遺症……讓我休息。」
於是伊格西不再說話,他把棉被拉到哈利胸口上,確保他不會著涼,哈利看起來一點生氣都沒有,彷彿最舒適的空調溫度也會使他生病。伊格西把燈關上,但並沒有直接離開醫療室,他站在門口,等到哈利的呼吸聲又變得平穩緩和,這才推開門帶著JB離開。
梅林站在醫療室外面,伊格西一出門就被他抓個正著,梅林用腳尖輕輕揉了一下小狗軟糯的肚皮,問道:「你和哈利說過話了?」
「哈利看起來很不好。」
「是的,哈利現在睡著比醒來好。他中午甦醒過來的時候吐了幾次,雖說他其實也沒有東西可以從胃裡吐出來,但是他覺得頭暈和反胃,這是大腦的影響。這樣的症狀有一部分是他昏迷太久導致的,另一部分是他昏迷期間,醫護人員每個星期都會幫他施打刺激腦部復甦的藥劑,現在他醒來了,副作用也找上門了。」
「哈利的身體會怎樣嗎?」
「伊格西,每種藥物都是雙面刃,總有好處跟壞處。」梅林拍拍他的肩膀,繼續說:「哈利會有些後遺症要克服,他昏迷了很久,全身的肌肉即使在良好的按摩和照護之下也不免有些許萎縮,他的體力現在不如以往,腦部受到的損傷也是未知數,我們得繼續觀察。」
「聽起來很糟。」
「這是最糟的一次。」梅林點頭,「但他會走過來的,你沒看過他經歷了多少困難,這只是其中一個。」
伊格西當然知道哈利會克服這些困難,他只是覺得哀愁席捲了他,在醫療室裡看見哈利慘白的臉色後,他害怕哈利會出現什麼不可預料的嚴重後遺症。
伊格西並不是不希望哈利醒來,他等這一天等了好久,整整一年他都是一個人在病床旁邊唱著獨角戲,他分享自己的生活,他拿葛瑞絲長大的照片給哈利看,他剪下報紙頭條對哈利說他完成了各種任務,宛如半大的少年抬頭等待父親的讚賞,但對方從來沒有回應過,只是躺在枕頭上像一尊埋藏千年的雕像,伊格西總是滿懷希望走進病房,然後失望地離開。
伊格西不知道梅林是不是做過一樣的噩夢,但他自己時不時夢見哈利浴血倒在教堂前的畫面,午夜夢迴那是最讓他心驚膽顫的回憶,鼻間似乎都能嗅到腐朽的腥臭,伊格西被腦內槍響驚醒的當下渾身都是冷汗,那時他似乎充滿攻擊性,在床上焦躁又不安,心中彷彿萌生出一隻負傷的困獸在嘶嘶痛吼,這時JB總會跑來舔舔他的臉頰和掌心以示安慰。
哈利曾經朗誦過一首詩,伊格西早已忘記那是誰寫的,但在哈利低沉斯文的嗓音當中他記得裡頭一個小小的片段:「我心疼痛,困倦又麻木。感覺猶如飲過毒鴆,又像是剛吞服了鴉片,頃刻之間向下沉沒謝世忘川。」
伊格西不知道哈利和他會不會像詩裡說的沉進忘川,但他猜想兩人在睡夢中都曾跌進深不見底的漆黑中,嚐到徬徨孤立的苦澀,至少他在夢裡曾經感受到彷彿溺死在斯提克斯河裡的絕望和疼痛。
「操,我很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沒關係的,先生。」
當雞蛋整盒撞碎在收銀檯前的地板上時,伊格西起先愣了兩秒,然後在周圍顧客的注視之下開始懊惱地不斷道歉。他看起來有點慌亂(並不是因為雞蛋摔破了),眼睛眨個不停,收銀員將人潮分流到其他通道結帳,然後請清潔人員開始清理地板上橫流的蛋黃,伊格西在一旁來回走動,他還在低聲道歉,聽在收銀員耳裡真是說不出的怪異,彷彿那盒雞蛋是金子打造的一樣。
伊格西多付了一些錢給收銀員和清潔工,那一地腥臭的黏糊蛋液真是難為了他們,伊格西捧著一袋日用品跑到停車場,上車前先撥通了家裡的電話:「媽,我得晚點回去了,你帶著葛瑞絲先去外頭吃點東西。」
「伊格西,發生了什麼事嗎?」蜜雪兒擔憂地問。
「老闆傳了訊息給我,現在走不開。」
「好吧,開車小心點,寶貝。」
伊格西掛斷電話,他一屁股坐進車裡,隨手把紙袋丟到後座,差點砸在JB身上,可憐的小狗朝著伊格西大聲吠叫,伊格西這才發現自己剛才嚇到JB了。
「嘿,小東西,小笨狗,」伊格西略帶歉意地把牠抱到懷裡搖晃,「你想念哈利嗎?別跟我說你忘記他是誰了,他餵過你食物,你想他嗎?」他傻笑起來,輕輕捏了捏JB柔軟的腳掌,把牠放到副駕駛座上。
門被擅自打開的那瞬間,梅林端著杯子的手晃了一下,他回頭皺眉斥責:「加拉哈德,我以為你已經學會敲門了。」
「別那樣叫我──還有,哈利醒了嗎?他真的醒了嗎?」伊格西走到梅林身邊,急切地想看看醫療室的監控螢幕。
「是的,他醒過來了。今天中午他醒來之後用拇指按下了通報按鈕。」
伊格西盯著螢幕,欣喜中帶著茫然,有一瞬間他的視線是模糊的,好像被迷霧壟住了一樣,以為自己身處一個想像出來的幻境。他在監控室裡來回掃視了兩圈,最後乾巴巴地說:「我得去看看哈利。」他推開門帶著JB往醫療室跑。
梅林站起身提醒他哈利又睡過去了,但身後早已看不見青年的影子。
伊格西打賭接下來的日子裡哈利會常常失眠,因他已經睡得太久,睡了整整一個年頭,他的頭髮剪了又長,總共修了好幾次,伊格西幾乎以為他要在無盡的睡眠裡度過下半輩子。
伊格西推開門,他站在門邊輕聲說:「哈利,哈利?梅林說你醒了。」然而哈利只是閉著眼睛。
伊格西覺得有點沮喪,他拉了一張椅子到病床旁邊,JB很識相地趴在旁邊。伊格西靜靜看著哈利的心跳在螢幕上拉出一個又一個突起的山峰,他記得哈利剛動完第三次手術時心跳停止了一次,心律紊亂的時候監控系統已經發出刺耳的警告,他和梅林不約而同從自己的房間衝到醫療室外面。伊格西等待了一陣子,終於按捺不住焦躁的情緒開門闖了進去,醫療人員似乎嚇到了,他們齊上把伊格西擋在外面,青年只匆匆瞥見了哈利渾身插滿管子的模樣,還有心電圖上的一條直線,梅林就冷著一張臉走進來把他踢了出去。
「哈利?你醒了嗎?」伊格西嘆了口氣,趴到床沿上悶悶地問,「說說話嘛,哈利。」這是他第四次開口叫喚哈利了。
伊格西挫敗地以為整個下午都只會是他一個人唱獨角戲時,哈利突然模糊地說:「我在休息。」他咬字不清,像是小孩的喃喃學語。
「操,老天,哈利你剛才說話了嗎?哈利?」伊格西從椅子上跳起來,他激動的行為又再次把JB嚇著了,小狗跑得遠遠的,看起來一副想把伊格西咬死的樣子。
哈利緩緩睜開眼,他看起來疲憊不堪而且虛弱,他轉動眼珠找到站在病床旁邊的伊格西,輕輕扯動嘴角,用沙啞乾燥的嗓音說:「嗨,年輕人。」即使這聽起來像是破損的風琴壓出的噪音,伊格西仍然覺得美妙無比。
「嗨,哈利。」伊格西的雙眼刺痛,他不知道自己會這麼激動,他整理了一下情緒,喉頭發緊地說:「我們有好久沒說到話了。」說出這句話時,伊格西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他覺得好混亂,喜悅和悲傷一起攫住了他。
「我以為……死了。」哈利閉上眼睛。
「我和梅林一開始也以為你死了。」伊格西深吸一口氣,談論這個話題讓他有點不舒服,他畢竟親眼看見哈利向後直直倒在教堂前,他說:「這得感謝范倫坦爛到不行的槍法。他開槍時手腕可能抖了一下──總之他射偏了,沒有直接讓子彈打爛你的大腦,而是穿過左額,卡在頭骨裡。梅林偵測到你還有脈搏,很微弱,但確實在博動著,你先被送到州立的醫院,梅林派了總部的醫療人員帶著設備到當地去照顧你,幾天之後你才被送回來總部。」
哈利看起來一點都沒把伊格西說的聽進去,他只是皺著眉頭一聲不吭,伊格西湊近他身邊,用手背貼上哈利的額頭。
「伊格西?」
「我以為你發燒了。」
哈利搖搖頭,他看起來虛弱得連搖頭都很辛苦,睡著時很安穩,醒來了卻是無盡的痛苦。
「我只是……很不好。」哈利死氣沉沉地說,連咬牙切齒忍耐這些病痛的力氣都沒有。
「哈利,你需要醫生嗎?」伊格西緊張地問,他伸手想去按緊急通報的按鈕。
哈利阻止了伊格西,說:「是後遺症……讓我休息。」
於是伊格西不再說話,他把棉被拉到哈利胸口上,確保他不會著涼,哈利看起來一點生氣都沒有,彷彿最舒適的空調溫度也會使他生病。伊格西把燈關上,但並沒有直接離開醫療室,他站在門口,等到哈利的呼吸聲又變得平穩緩和,這才推開門帶著JB離開。
梅林站在醫療室外面,伊格西一出門就被他抓個正著,梅林用腳尖輕輕揉了一下小狗軟糯的肚皮,問道:「你和哈利說過話了?」
「哈利看起來很不好。」
「是的,哈利現在睡著比醒來好。他中午甦醒過來的時候吐了幾次,雖說他其實也沒有東西可以從胃裡吐出來,但是他覺得頭暈和反胃,這是大腦的影響。這樣的症狀有一部分是他昏迷太久導致的,另一部分是他昏迷期間,醫護人員每個星期都會幫他施打刺激腦部復甦的藥劑,現在他醒來了,副作用也找上門了。」
「哈利的身體會怎樣嗎?」
「伊格西,每種藥物都是雙面刃,總有好處跟壞處。」梅林拍拍他的肩膀,繼續說:「哈利會有些後遺症要克服,他昏迷了很久,全身的肌肉即使在良好的按摩和照護之下也不免有些許萎縮,他的體力現在不如以往,腦部受到的損傷也是未知數,我們得繼續觀察。」
「聽起來很糟。」
「這是最糟的一次。」梅林點頭,「但他會走過來的,你沒看過他經歷了多少困難,這只是其中一個。」
伊格西當然知道哈利會克服這些困難,他只是覺得哀愁席捲了他,在醫療室裡看見哈利慘白的臉色後,他害怕哈利會出現什麼不可預料的嚴重後遺症。
伊格西並不是不希望哈利醒來,他等這一天等了好久,整整一年他都是一個人在病床旁邊唱著獨角戲,他分享自己的生活,他拿葛瑞絲長大的照片給哈利看,他剪下報紙頭條對哈利說他完成了各種任務,宛如半大的少年抬頭等待父親的讚賞,但對方從來沒有回應過,只是躺在枕頭上像一尊埋藏千年的雕像,伊格西總是滿懷希望走進病房,然後失望地離開。
伊格西不知道梅林是不是做過一樣的噩夢,但他自己時不時夢見哈利浴血倒在教堂前的畫面,午夜夢迴那是最讓他心驚膽顫的回憶,鼻間似乎都能嗅到腐朽的腥臭,伊格西被腦內槍響驚醒的當下渾身都是冷汗,那時他似乎充滿攻擊性,在床上焦躁又不安,心中彷彿萌生出一隻負傷的困獸在嘶嘶痛吼,這時JB總會跑來舔舔他的臉頰和掌心以示安慰。
哈利曾經朗誦過一首詩,伊格西早已忘記那是誰寫的,但在哈利低沉斯文的嗓音當中他記得裡頭一個小小的片段:「我心疼痛,困倦又麻木。感覺猶如飲過毒鴆,又像是剛吞服了鴉片,頃刻之間向下沉沒謝世忘川。」
伊格西不知道哈利和他會不會像詩裡說的沉進忘川,但他猜想兩人在睡夢中都曾跌進深不見底的漆黑中,嚐到徬徨孤立的苦澀,至少他在夢裡曾經感受到彷彿溺死在斯提克斯河裡的絕望和疼痛。